大血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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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是演员,为什么每天都在即兴表演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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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暇时在家收拾书柜,柜子最上面摞着六七个厚笔记本,那是学生时代写的日记。

□《十堰周刊》特约撰稿冷剑

少时,我便老成地认定记忆不可靠,把值得一记的事件统统写下来,夸张时半学期就写完两三本。本子里夹杂的零星纸片,有些是摘抄的好句好段,有些是灵光一闪怕忘掉的故事素材。

仔细看来,那些记录和今天的我没什么关系,即便不发生似乎也不会改变我的人生轨迹。可看着日记,干瘪匮乏的记忆池像注入溪水般渐渐充盈起来,年少的面目清晰可见。瞧,记忆真是不可信呐,都不记得从前我这么可爱。

少年意气

14岁的时候,家里出现第一台电脑,我有了第一个QQ号。

记录开始转移,即便先写在日记本里也会搬运至QQ空间。莫名闯入空间写手圈子,认识越来越多网络上的人,写的东西开始被人看见并肯定,一声声“冷妹妹”叫得我不由想起林黛玉,跟着多愁善感又故作客气。

年纪小,虚荣心强,被人夸有灵气后,便时刻守着这点儿灵气,生怕说什么发什么毁坏形象。

当时流行藏头诗,无论求诗的、斗诗的,还是默默留下两句诗留言的,一律都得回。怎么回得既有文采,还在网上查不出来?我坐在电脑前搓搓小手,最后打开了我爸珍藏的《实用对联三千副》,语言、节奏、情感、文笔应有尽有,只要根据使用情况稍加修改,文采斐然的藏头诗就大功告成。

在电脑没有普及更多家庭、初高中学生都没手机的情况下,我的QQ空间访问量已高达16万次。内心得意、沾沾自喜,面上说话却愈发端着收着,甚至妄想随意回复一条信息都能是个金句。如此想象下,自知共情力需提升,跑到书店租一堆言情小说蒙头看。

与此同时,于某博客认识了一位在乌克兰留学的女孩。她文笔细腻华丽,是当时较受欢迎的类型之一,大抵因留学身份的加持,每篇博文点击评论量极高,留言几乎百字起步。人们在文章下诉说自己的生活多么苦闷和孤独,她便回复评论疏导安慰,双方看起来真实又真诚。我自是处处羡慕,背着她的文章,仿着她说话的清冷克制回复留言,期待有朝一日能拥有她这般的粉丝粘性。

已记不清是多久之后,忽然发现女孩更新了一篇文章,声泪俱下控诉自己辛苦写出的文被他人无耻抄袭,贴出抄袭者博客地址的同时,她宣布永久停更,退出博客。粉丝哗然,评论区全是对抄袭者的指责和对博主的挽留。

对于时刻从她身上汲取素材的我而言,她的离开让我五味杂陈。有些难过,毕竟文字那么美,停更就再也看不到了;又有些轻松,仿佛走一个人就少一个竞争者。那之后,我不定期去围观,铺天盖地的留言里再没有一条她的回复,有些意难平。我常在心里揣摩,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,能如此决绝离开拥戴她的粉丝。

不过,任何人在时光的长河里都是尘埃,随着时间流逝,我渐渐淡忘此人。高二那年我在武汉短暂学习,艺术课空隙会去学校对面的小书店看书。彼时郭敬明正火,摆在一进门的书摊上,剩下的像张爱玲、三毛、席慕蓉的书摆在周围书架上。我习惯性翻看每一本厚书,试图利用快速翻阅找到有眼缘的那本,直到突然看见极其熟悉的字眼——细腻笔触写田埂边昆虫的段落,急忙返回看作者,安妮宝贝。

那一瞬间,脑子嗡的炸了。原来我钦羡了那么长时间的人,那个怒斥别人无耻抄袭的人,自身也是个抄袭者。只是网络不够发达,加之阅读面太窄,所以在她彻底退出博客之前,没有一个人发现。像地位极高的人忽然做了一件备受鄙夷的事情,她的形象瞬间坍塌,一落千丈。我心里攒的那股气一下子漏完了,什么才女文青,都是身外之物。

不是那样的,用不着辛苦自己假装那样,太累了。

壮年恣意

进入社会后,伤春悲秋少了,大多时候思考人生。但人生的意义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和宽泛,思来想去除了影响心情,并没有好的答案。前期还写些日记记录挣扎,后来就不写了,随它去吧。

渐渐地,QQ退出社畜的生活,从前写的东西都仅自己可见,开始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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