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血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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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2/8 17:4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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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里的思念作者:吉祥云立冬已后,晒楼上零零星星的有了薯片、薯粉,那些充满记忆的乡愁,把我带回了儿时的冬日。记得儿时的冬天特别的冷,冰霜从深秋开始就常驻不走,天晴朗得如同抹干了的镜。立冬已后,蕃薯的叶子由青变红,再由红变紫,田块里红黄青紫五颜六色。大人说,蕃薯成熟了,要挖回家了。喝了冬水的蕃薯不能久留,味也寡淡。于是,队长一声口哨:“出工啰,挖蕃薯哦!”听见哨声,像战士听到冲锋的号角,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挑着箩筐,扛着锄头出工去了。蕃薯全身是宝。在大集体时期,蕃薯是除稻谷之外的主要口粮,每年生产队都要种上几十亩,以弥补稻谷的不足。蕃薯好种易活,产量高,营养价值丰富。生产队在缺水,不能栽种水稻的坎田里都种蕃薯,还会在收割完早稻的优质田块,种上“翻秋”蕃薯。蕃薯藤是猪牛的好饲料,即便结过果的“兜藤”也要捡拾起来,洗净泥土,切碎用于猪食。我们放学后常常挎个粪箕去捡蕃薯兜。挖蕃薯是件非常有趣旳劳动。全体社员集中在薯田里,分工合作,井然有序。割藤,挖薯,捡拾,三至四人一组,一条龙作业。大家一边劳动,一边说笑,很是快活。休息时,看着又肥又大的蕃薯摆满土垅,装满箩筐,大家脸上都乐开了花。经过几天紧张愉快的劳动,蕃薯全挖回来了,堆在生产队的仓库里,像小山。于是,分配蕃薯了。薯藤在田里按户平均分配,因为各家各户都养着生产队的牛。蕃薯得按工分,人口分配,一般是人口一半,工分一半。蕃薯挑回来了,家家都忙碌起来了。大家根据蕃薯的品种,选择作用。红皮白心,肉脆味甜的“六十更”,适合晒薯干;白皮白心,肉质厚实的“白蕃薯”,是晒蕃薯丝的佳品;皮色淡红,坚实粉多的“短藤”,最适合洗薯粉。冬天的乡村晴朗干冷。早晨,常常浓霜盖地,白茫茫一片,像下过雪似的。冬水田里结着厚厚的冰块。傍晚,北风呼呼地刮,吹在脸上刀割似的痛。大人说,这是霜风,明天又是大霜天。每天下午,人们在古井里洗着蕃薯,井水温温的,冒着热气,一点也下冷。一筐筐洗得干干净净的蕃薯,摆满古井两旁。放学回家的我们,总要拿上一根,饱餐一顿。夜晚,大人们有的弄晚饭,有的刨蕃薯丝。长长的,锋利的刨子,贴在箩筐口上,几筐蕃薯放在右侧。刨丝的顺手拿起一根蕃薯,在刨子上快速地来回刨着。刨眼下,雪白的薯丝纷纷掉落,不一会儿,空箩里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薯丝。摸一摸,富有弹性;拣几根,放入口中,甜甜的,非常爽口。冬天的夜晚非常的长,寂静的山乡家家门窗紧闭,门缝里透出一线昏暗的煤油灯光。推门而入,看到的景象大都相同:煤油灯下忙着刨薯丝的一家人。当灯盏里的煤油将要燃尽时,房里也盛着几筐满满的薯丝。大人们将薯丝倒入大木桶内,轻轻地搓洗几遍,再捞入箩筐中沥尽水。这是为洗取薯丝上的淀粉,可以一道工序,两种效应,增加效益、收入。但洗去淀粉的薯丝,吃起来淡淡的,没怎么甜。蕃薯丝是用来和入大米饭当主食的。那年月粮食紧缺,一年按定量能发8个月的口粮是很不错的,剩下4个月就得靠杂粮补充度过。每天早晨打开饭甑,看到的都是乌麻麻的蕃薯米饭,它透着一股淡淡的香甜味扑入鼻腔。混和着蕃薯丝的米饭,吃起来像嚼老菜梗翻来覆去地翻动,越嚼越有味。开始时难以下咽,习惯了却有了一种不舍。在家乡有这样一个传说故事。当年,乾隆皇帝微服私访下江南,来到一穷乡僻壤的山村。时过中午,乾隆饥渴难耐,便到一户农家就餐,主人端上黑乎乎的蕃薯米饭,乾隆盛了半碗,三口两口吃了个精光。他又盛了满满的一碗,越吃越有味,一连吃了三大碗。在皇宫乾隆从没吃过这样的饭食,他觉得,这是他吃过的饭食中最美味的一顿。回到京城,乾隆念念不忘在山村吃过的那顿午饭。

传说无从考证,不可当真。但蕃薯丝像大米一样,养育了我们这一代人健康长大。它既是主食,也是零食。上学,放牛,砍柴,我们口袋里总要抓上几把蕃薯丝。它成了我们难以忘却的记忆。

晒完薯丝,蕃薯已经风干得差不多了,皱皱的皮,捏着有些软。这是晒薯干的最佳时机。晴朗的天气,天刚蒙蒙亮,家家炊烟袅袅,山村笼罩在一片烟雾中。人们又在忙着晒薯干。家乡的薯干分为两种。一种是蒸薯干,须蒸制;另一种是煮薯片,煮熟刨片,晒干,不须蒸制。当太阳融化浓霜,坚冰金光耀眼之时,摊在庭院中的竹箪上面躺着热气腾腾的蕃薯,人们一手摁着火笼,一手掂着薯片,一片一片地有序摆开。熟透的蕃薯,渗出粘手的糖液,人们一边吃着香甜的蕃薯,一边颤魏魏地摆着薯片。红皮白心,红皮红心的薯片,晾在竹箪上,格外耀眼,犹如一幅寒冬山水画。墙角落里,刨薯片的人,胯下挟着个火笼,右手将煮熟的蕃薯小心地推向刨子……两天以后,半干半湿的薯片下箪了,装入中间竖起一个稻草把儿的木制倒甑內,静待蒸制。又是一个大晴天,当公鸡喔喔啼鸣时,倒甑内的薯片已是醇香四溢,飘满山乡。当甑盖边沿汽水如雨滴时,薯干就算蒸好了。揭开甑盖,浓郁的薯香喷涌而出,黑亮亮的薯片泛着油光映入眼眸……大倒蒸抬至屋檐下,还来拼命地冒着热气,好像要用它的温暖驱除冬天清晨的寒冷。蒸好的薯片用盆子拣起,倒入竹箪,又得一片一片地摆放好,在冬阳的关照下渐渐晾干。空旷的稻田里,一架架三脚晾架,整齐地排列,像宝塔矗立着,上面扛着长长的竹箪,竹箪上躺着一片片金黄金黄的薯片……冬日的阳光带着温暖,北风夹着糖,将晾架上的薯片抚摸个遍。两天以后,软绵绵的薯片变得柔韧了。掂一片细瞧,暗暗的黄,像未打磨的铜片;捏一捏,黏黏的,糖分十足;再放入口中嚼嚼,柔、韧、滑、香、甜,五味俱全。蕃薯干是我们儿时最珍贵,最喜爱吃的零食。和同学好友交际,最好的礼物是蕃薯干;去山上砍柴放牛,揣上一袋薯干当午餐;去外婆舅妈家做客,口袋里塞满的还是薯干……如今,这些儿时的记忆已被超市里琳瑯满目,五味俱全的时代食品取代。蕃薯丝,早已退出历史舞台。蕃薯干,伴随着时光走过一个个春秋冬夏至今仍存,只是觉得这味儿没有儿时的香甜。冬日里的蕃薯丝,蕃薯干,难以忘却的记忆。

作者简介

刘于云,江西赣县田村人,小学教师,热爱写作,是难得的高产写手,几乎每天都有新作产生,他的作品大多对农村人、物、事刻画细微,客家风情浓郁,乡土气息浓厚。同时,作品富含浪漫主义情怀,表达的往往是对生命的感悟,对家乡的热爱,对祖国的赞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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